民生是如何影响民主的——基于政治与经济绩效感知的中介效应／李 梅 彭国胜

　　1.增加控制变量

　　除性别、年龄、教育程度、家庭收入等控制变量之外，根据一些学者的经验数据论证，腐败、政治兴趣以及社会信任均会影响民主满意度。因此，分别选取腐败感知、政治兴趣与社会信任作为新增控制变量加入模型中进行检验。其中，腐败感知为10级量表，1代表“我们的国家没有腐败”，10代表“我们的国家严重腐败”；政治兴趣从“一点也不感兴趣”到“很感兴趣”分别赋值1~4分；社会信任为虚拟变量。回归结果表明，在新增3个控制变量后，民生幸福感同样能够通过政治绩效感知与经济绩效感知的中介传导显著影响民主满意度（coeff=0.407，p=0.000），说明前文分析结果具有较好的稳健性。

　　2.工具变量检验

　　虽然民生幸福感通过绩效感知的中介效应显著影响民主满意度，但可能居民的民主满意度越高，民生幸福感也越强。为了进一步解决可能由此种双向因果关系而产生的内生性问题，采用工具变量法进行稳健性检验，将社会阶层认同作为民生幸福感的工具变量。社会阶层认同，又称为阶层归属感，即个人对自己在整个社会结构中处于何种社会地位的主观感知与判断。本研究通过“人们有时会把自己划分到高低不同的阶层，您认为自己在社会上属于哪一个阶层”这一问题来测量被调查者的社会阶层认同，答案包括“下层、中下层、中层、中高层、高层”5个选项，分别赋值1、2、3、4、5分。将其作为工具变量的主要原因在于：首先，马克思的社会效用理论认为需求和快乐取决于社会情境，因而具有社会性和相对性，通过相对地位的比较可在心理上增加个人幸福感。同时，社会阶层越高，拥有的物质资本和社会资本越多，越能够满足个人的需求，也就越能提高民生幸福感，因而满足工具变量与自变量显著相关的条件。其次，社会阶层认同不会随着民主满意度的高低而发生明显变化，即社会阶层认同不能直接影响民主满意度，民生幸福感发挥了完全中介效用，且通过了Bootstrap检验（总效应：coeff=0.119，p=0.049；直接效应：coeff=0.061，p=0.320；间接效应：coeff=0.059，p=0.000），符合工具变量的有关假设。此外，本研究通过了工具变量的弱工具变量检验（F=13.437）。工具变量的估计结果表明，在处理内生性问题后，民生幸福感同样可以显著正向影响民主满意度（β=1.280，se=0.419，p=0.002），进一步验证了前文实证结论的稳定性。

　　五、结论与讨论

　　本研究利用第七波世界价值观调查（中国部分）大样本数据，探讨了我国居民的民生幸福感、绩效感知与民主满意度之间的关系，揭示了民生幸福感对民主满意度的影响及其具体机制。本研究认为，公民对民主的满意程度取决于个人福祉。根据绩效感知的双重中介效应，我国居民的民生幸福感没有直接对民主满意度产生显著影响，而是通过绩效感知的中介效应来间接影响民主满意度。具体来说，那些幸福感较强的人，往往对政府绩效及经济发展状况的感知也较强，从而对我国的民主呈现出较高的满意度水平。

　　政治绩效感知与经济绩效感知的双重中介模型对民生影响民主的路径研究具有一定的启示意义。在民生与民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