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生是如何影响民主的——基于政治与经济绩效感知的中介效应／李 梅 彭国胜

　　基于以上分析，可以提出两个假设。假设H2：民生幸福感会显著促进政治绩效感知，民生幸福感越高，政治绩效感知越强。假设H3：民生幸福感会显著促进经济绩效感知，民生幸福感越高，经济绩效感知越强。

　　（三）绩效感知对民主满意度的影响

　　政治绩效感知体现了公众对政府的信任程度，从而影响到公众对当前政治系统的支持度和政治参与度。政治绩效感知作为公众政治心理和情绪的一种体现，如果公众普遍对政治系统产出符合他们预期结果的信心较弱，可能会比政府实际的低绩效产生更大的破坏性影响，由它产生的对某些机构或政府的“不信任文化”将会削弱政府的合法性，进而在很大程度上妨碍民主制度的运行。在民主政体中，最终决定民主合法性和社会稳定性的是广大民众，他们不仅决定宪法规定的“客观”机构及其运行程序，而且决定民主的规范性“价值认同”。

　　在政治绩效感知层面，国外已有研究主要聚焦于人权和政治信任对民主满意度的影响。在人权与民主满意度的关系上，现有研究指出，捍卫和改善人权的状况对于公众支持民主至关重要。来自非民主国家的实证研究结果表明，残酷侵犯人权的政府行为强化了这些国家中的人民通过实现民主化来保障其人权的决心；而在民主制国家中，对人权的满意度较低可能会引起人们怀疑民主机构捍卫人权的能力，从而降低其对民主的度。在关于人们对政府的政治信任与其民主满意度的关系，现有研究发现，当人们感到自己的利益受到保护时，他们往往更信任现有的政权机构，并对现有的政权结构具有更高的民主满意度。

　　基于现有理论与研究成果，可以提出假设H4：公民的政治绩效感知显著影响民主满意度，政治绩效感知越强，民主满意度越高。

　　经济水平与民主满意度之间的关系是学术界研究的焦点，目前的研究表明，在很大程度上，经济优先于民主，“民主不论以哪一种形式表现出来，都需要相应的经济基础做支撑，这个经济基础不仅要支撑每个个人，而且要支撑整个国家。不论是个人还是国家，一旦失去了应有的经济基础支撑，都将直接威胁民主”［3］。缺乏适当的生活水平保障，无法获得保健和接受教育所必需的物质资源，将导致人的能力下降，而人的能力会对其行使公民的政治权利产生影响，进而影响政治进程。

　　罗伯特•达尔在《多头政体——参与和反对》一书中强调，经济发展有利于民主的稳固，但经济与民主的关系不是简单的直线，民众能够直接感知的收入结构和贫富差距是影响和制约民主的重要条件，因为在贫富差距两极分化的结构下，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经济精英抵制政治分权，而社会底层民众的极端保守和激进也会使民主走向崩溃。在达尔看来，公平正义的经济分配模式有助于推进和巩固民主。［9］

　　基于上述理论，可以提出假设H5：公民的经济绩效感知显著影响民主满意度，经济绩效感知越强，民主满意度越高。

　　此外，根据现有研究，绩效感知可能在民生幸福感与民主满意度之间发挥中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