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者韧性与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基于1315家沪深上市企业2011—2021年平衡面板数据的分析／刘良灿 李 想 王 瑾

　　（二）战略变革的中介作用

　　高层梯队理论强调，在组织战略的制定过程中，领导者的个体特质和认知对变革方向和决策制定产生深远影响。［13］领导者通常会为了使组织更加灵活、适应变化，并在不断变化的环境中取得竞争优势，继而发起战略变革。首先，从心理特质角度看，韧性领导者具备高度的适应性和弹性，并且拥有决断力和毅力，即使在面对困难时也能坚守目标，愿意接受新观念和变革。［14］其次，从认知角度看，韧性领导者具有开放的思维，强调不断学习和适应，能够从经验中吸取教训，更有效地引导团队应对变革阻力。［15］韧性强的领导者对环境的感知具有较强的敏感性和洞察力，他们能够更准确地洞悉组织内外部环境的变化，相对准确地识别资源和能力的需求并进行资源分配。再次，韧性强的领导者通常拥有较高的自我效能感，他们克服困难和挫折的信心更强。在面对战略变革的风险时，他们倾向于更加乐观地看待风险，并充满信心，能够带领企业克服困难，成功实施战略变革。

　　战略变革就是资源配置和组织能力的动态调整。［16］一方面，战略变革对组织的影响可以体现在组织流程再设计、产品和技术创新、风险规避与员工绩效等方面，企业可以调整其战略方向，以更好地适应市场变化，这有助于增强企业的竞争力。［17］根据资源基础观理论，企业内部的资源和能力是保持竞争力的关键驱动因素。通过战略变革来分析和重新配置这些资源，企业可以更好地支持可持续发展目标。另一方面，Hart指出，仅关注企业内部竞争优势是不够的，可持续发展强调通过平衡经济、社会和环境因素长期保持企业的优势，而这种优势不仅关系到企业自身的利润，还涉及对社会和环境的积极影响。［18］这些以环境为导向、符合社会发展方向的战略不仅不会损害企业的竞争优势，还会因良好的社会声誉和积极的污染防御行为而获得竞争优势，从而提高企业的财务和环境社会责任绩效。［19］绿色转型作为一种考虑自然生态环境约束的战略变革，更关注在企业追求经济效益的同时减少对环境的影响，降低污染排放和能耗，实现可持续发展。［20］因此，企业进行绿色转型容易得到利益相关者的认可，建立良好的社会声誉。绿色声誉作为一种无形资产，具有市场评价信号功能，有望为企业带来投资和社会回报。［21］同时，绿色转型也会促进企业更好地履行社会责任，从而提高社会绩效水平。

　　综上所述，基于高层梯队理论的相关研究，战略灵活性在高层管理人员特质和企业绩效之间起中介作用，即企业领导者会凭借其经验和价值观做出决策和战略选择，进而对于企业绩效产生很重要的作用。［22］因此，本文提出假设H2a：领导者韧性可以通过发起战略变革从而促进财务绩效的提升。假设H2b：领导者韧性可以通过发起战略变革从而促进环境社会责任绩效的提升。

　　（三）环境不确定性的调节作用

　　环境不确定性指企业在面对外部环境时无法精确预测未来发展趋势或结果。特质激发理论认为，个体特质只有在与特质相关的情境下才能被激发，在不确定性环境中，韧性强的领导者表现出更强的适应性，能够更积极地应对挑战并迅速调整战略。［23］他们能够积极寻找新方法和新解决方案，以充分利用机会或减少潜在威胁。此外，在环境波动大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