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国家构建的内涵、困境与出路／张 宁

　　二、现代国家构建的理论内涵

　　现代国家需要有能力维护国家安全和社会治安，需要为全体公民提供公共服务和公共产品，需要有专业的官僚机构进行管理，还需要找到能够稳定获得合法性的制度和工具。具体而言，现代国家构建包含如下内容。

　　第一，现代国家构建意味着在一定的领土范围内，国家要垄断合法使用暴力的权力。从15世纪下半叶开始的西欧近代国家的构建进程，通过一系列的战争，西欧国家逐渐削弱了封建领主的权力并且战胜了罗马教皇的权力，实现了在本国领土范围内对暴力的绝对垄断。为了有效管理，快速进行社会动员，进而在战争中取得主动，各国纷纷建立了专业化的、效忠于中央的官僚体系。这种官僚体系反过来又加强了中央政府的国家统治与管理能力、社会汲取能力和社会动员能力，从而有可能发动更大规模的战争。蒂利认为，战争对于民族国家的建立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简单地说，就是战争塑造了现代官僚制的民族国家，这种官僚制的民族国家能够调动强大的资源进一步升级战争。［3］现代民族国家并不是有意设计的结果，而是在应对内外冲突的过程中逐步形成的。在欧洲民族国家的形成过程中，统治者通过建立军队、法庭、警察和监狱等武装组织垄断暴力，通过官僚组织进行社会管理，通过战争与其他国家进行争夺，以获得更多的财富和资源。

　　第二，现代国家构建意味着国家能力的提高。国家能力在政策上的反映，主要是国家制定、执行和贯彻政策的能力。迈克尔•曼从基础权力和专制权力两个维度来定义国家能力。基础权力主要是指国家在自己的地域范围内贯彻命令的能力，既可以是专制的，也可以是非专制的。迈克尔•曼认为，基础性权力是一种社会贯彻能力，国家通过基础权力可以渗透贯穿到社会各领域。［4］传统的帝国和封建制国家的基础权力都比较弱，威权主义国家和官僚民主制国家的基础权力较强。封建制国家和官僚民主制国家的专制权力较弱，传统帝国、绝对主义王权国家和威权主义国家的专制权力都比较高。根据迈克尔•曼的观点，提高国家能力意味着应该弱化国家和政府的专制性权力而强化国家和政府的基础性权力，官僚制和民主政治的结合往往更容易形成专制权力较弱而基础权力较强的国家和政府。

　　第三，现代国家构建意味着国家自主性的提高。在亨廷顿的著作里，发展中国家迈向现代国家的首要前提是保持社会秩序和政治稳定，社会秩序和政治稳定的核心实现要素是政治制度化，政治制度化的最关键标准就是国家具有较高的自主性。国家自主性意味着国家不能充当某些特定的组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