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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9月中期

科学不确定性视镜下环境正义的实现进路/李 巍

来源:领导科学网,领导科学杂志社唯一网站 作者:李 巍 日期:2018-09-17 11:32:04
险的严重程度,对专家知识的需求是公共行政发展的传统理由之一。风险的大小、严重程度不在于风险本身,而在于其附着的载体,不同的风险附着载体,不同的价值偏好,得出不同的风险判断标准。将专家知识引入复杂的风险管理,使环境规制过程不再是简单的行政单方决定,而是政府与专家相互配合的合作模式,体现了权力与知识的结合。技治主义模式能够有效弥补政府在知识、能力方面的缺陷,能够使决策为现有的证据所支持,解决政府执法不力问题,确保风险预防的理性。对于行政机关来说,求助于专家来为其规制辩护是一项有效的策略。在这种模式下,专家并非决策的真正裁量者,而是运用自身专业知识,通过统计测度来为决策输入权威的信息,依据风险事实恰当地进行风险评估,并参与行政决策过程,这既是社会分工专业化的客观需要,也有助于增加行政行为的正当性与科学性。
  技治主义模式隐含的理论假设是专家所具备的特定风险知识是相对全面和完整的,信息是完备的,推论是有较为充分的科学依据的,在现有科技水平下,能够解决那些决策程序中具有复杂性的科学考量问题。然而,科学毕竟不是万能的,科学也有边界,环境风险是复杂多变的,基于科学不确定性的风险规制并非仅仅涉及纯粹的科学问题,专家所能掌握的知识也会受到“有限理性”的限制,环境风险的多重影响因素是难以精确量化和预测的。况且,风险信息的获取具有不对称性,专家只能从自身的单一视野出发提供信息,无法将多元的价值选择纳入考虑范围,因而决策不能反映所有可能风险的综合评估。此外,在决策过程中,专家的独立性可能会受到政策制定者的左右,导致其被俘获,异化为政府和企业“合谋”的工具,成为特定利益集团的代言人。特别是当前因环境风险不确定性引发的邻避事件、化工技术的发展所带来的环境污染问题,专家的结论并不能说服公众,这种不信任给政府决策的合法性基础带来了挑战。伊丽莎白?费雪认为,在风险问题上,科学虽然可以将问题带入公共领域,但在提供解决对策方面却总是有心无力。[1]故而,专家知识只是风险决策的一个有限工具,不能单独成为风险决策的充分基础,掌握专业知识并不能保证行政决策的可靠性。风险决策最终仍然是一个公共政策的选择问题,具有主观性、政策性和社会建构性。
  如前所述,风险是在一个开放的体系内发生的,许多风险并没有稳定的概率。关于风险的描述不可能提供一个普遍接受的元理性,无论是理性工具模式还是专家理性模式,都是照顾一方而适用的,认知偏好、伦理价值、信任建设都是影响风险应对的关联因素,需要多种价值判断来纠正单一模式的偏差。风险决策的框架应该是公共行政,而公共行政决策体制是要矫正市场和政府双重失灵所产生的难题,科学不确定性视镜下的环境正义既要注重形式正义,又要维护实质正义。以形式正义为目标的理性工具模式和看重实质结果的技治主义模式均只强调了风险规制的一个方面,面对日益复杂的环境风险治理,两种模式均存在缺陷,引入多元开放主体协商参与的行政程序才是应然之路。
  三、程序正义:科学不确定性下环境正义的改革进路
  美国行政法学家斯图尔特认为,“行政法的功能已由保障私人权转变为提供一个政治过程,使行政程序中受到影响的利益主体能得到公平的代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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