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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9月中期

科学不确定性视镜下环境正义的实现进路/李 巍

来源:领导科学网,领导科学杂志社唯一网站 作者:李 巍 日期:2018-09-17 11:32:04
令。这种行政过程被比喻成“传送带”,行政机关的规制、裁量都必须得到立法机关的授权,无授权则无行政。这种模式要求行政机关在实施行政行为时,遵循明确的法律规则,在法定权限范围内活动,禁止政府对私人权利的干预和侵犯,保证行政法治和保障公民自由,体现的是一种消极行政的理念。
  根据社会契约理论,行使强制性政府权力的唯一合法性基础在于社会合意,因此,对私人所实施的任何制裁都必须由立法机关授权并借此促进形式正义,这本是控制行政权的合理方式,而且从法理上来说,行政权力来源的合宪性、合法性决定了该权力存在的应然性,法律是将权力严格控制在最低权限内的一种工具,旨在为人们提供一个确定性、可预测的法律世界。在理性工具模式下,行政机关在严格遵循立法指令的基础上,运用客观知识和按照公众价值偏好赋予决策正当性,是符合形式正义的。从可量化的危险的角度来看,这种模式是可行的,因为在这种模式下,损害发生具有高度盖然性,损害发生的判断基于一般的生活经验,无须依赖特别专业的机构。但随着科技的发展,人类受认知能力的限制,无法对风险进行准确的预测和判断,相比法律秩序中的其他不确定性概念,风险具有更大、更复杂的不确定性,这就势必要求摆脱形式正义的理性工具模式,授予行政机关灵活的、实质性的裁量权,实现动态的权利保护。
  法治国家对行政最基本的要求是依法行政,依法行政的前提是有法可依,面临风险社会不确定性的规制难题,立法机关存在知识与能力上的匮乏、信息获取和评价的盲点,无法全面地预测、规范不断变化的社会发展,难以提供有效的解决方案。排斥专家知识和信息交流的理性工具模式不仅给立法者带来挑战,也使法律难以为行政提供规范明确的依据,必须将要采取的规制措施通过概括授权的方式交由行政机关自由裁量。依法行政事实上逐渐被依裁量行政替代。
  二、实质正义:技治主义模式应对科学不确定性的危机
  科学是经验的而不是规范的,相较于公众不理性的直觉和依赖情感的价值判断,将复杂的风险规制事项交由有经验的、理性的、具备专业知识和受过训练的专家来处理和预测,能够为风险规制过程提供科学的合理性证成,促成理性决策,这种模式就是技治主义规制模式。古德诺早就指出,公共政策只是掌握国家统治权力的少数杰出人物的价值观念和价值偏好的表现,而不像民主宪政体制所规定的那样,是人民意志的体现。在现代不同类型的行政活动中,都能看到对专家意见的遵从或者摒弃。在环境领域,行政规制活动越来越依赖专家提供知识框架,以查清事实、判断风险,科技精英治理对于发挥科技在环境风险决策中的作用日益重要。风险规制主要是规制行政裁量权的行使是否合理的问题,“传送带”模式通过实施羁束性行政行为促进形式正义,而风险社会背景下概括的制定法引发了大量的裁量性行政行为,威胁到“传送带”模式的行政合法性。裁量性行为在标准、方式、幅度等方面均赋予行政机关较灵活的自由裁量权,故而行政机关往往需要借助专门知识来实现行政目标。
  如果把行政机关的角色比作有确切目标的经理或者规划人员,科技专家就负责给决策过程输入信息,因此专家知识被作为解决行政自由裁量权的方案而得到提倡。专家通常运用定量分析方法来判断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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