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访维权次元破壁的路径依赖与范式转换/刘振勇 陆 霞

　　三、信访次元问题的成因分析

　　信访制度就是国家设置的了解基层民情民意、监督政治体系，以及依法及时就地回应群众，维护群众合法权益的渠道。虽然大家都希望不公之事尽量不发生或少发生，即便发生摩擦或冲突都绝非看热闹不怕事多，谁都希望及时化解，平静恢复、平和归位。然而，诸多因素却使得良好的愿望难以达成，群众的信访诉求不仅得不到依法及时就地的解决，甚至在诉求的渠道内发生了信访次元的帕累托现象。

　　1.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作为托词，认为搞好经济工作就是一切，即便有伴生问题也能迎刃而解。当代中国，一些基层干部认为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就是经济至上，一切都要服从和服务于GDP增长，想当然地认为伴随经济的快速增长，社会中不同群体都将同时拥有较大的获得感，从而实现利益的相对均衡，也就自然化解了一些伴生现象。而官员升迁与GDP相关性研究表明，“如果市委书记和市长任期内的GDP增速比上一任提高0.3%的话，升职概率将高于8%，如果任期内长期把钱花在民生和环保上，那么其升官的机率是负值”［2］。虽然这一结论未必确切，但很大程度上诠释了基层干部追求GDP高速增长的原始动机。然而，经济社会的发展超出了一些基层干部的预期，正如美国学者阿瑟?奥肯判断的那样，“对效率不顾一切的追求不可避免地产生各种不平等”［3］。由于经济的高速增长对社会各个部门的影响各不相同，经济利益增长较快部门的成员容易产生较大的获得感，而经济利益增长较慢部门的成员则容易产生利益相对受损的不公平感，于是社会矛盾、摩擦、纠纷甚至对抗的发生概率必然上升，群众的反映和诉求纷至沓来。当一些基层干部把个人的仕途与组织的单项目标捆绑在一起时，也就为自己的私心找到了赖以寄生的冠冕堂皇的外壳，当群众的疾苦与冷暖不能为他们带来利益时，两利相权下的选择也就不言自明了。

　　2.随着现代科层组织体制的建立，一些领导干部的衙门作风、官僚习气越来越重，与群众的关系越来越疏远，情感上与群众越来越疏离，“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在信访诉求过程中越来越被弱化或扭曲。科层制被认为是工业化时代最精确而有效的行政组织的管理形式，其所呈现的权力等级的命令与服从关系有利于组织的稳定运作。但是，组织机构臃肿，官僚习气滋生，权力部门化，部门权力个人化，权力整个运作流程时间长、成本高。在社会交往方面，官僚只与案例打交道，漠视人们的感受；在文化方面，官僚只在意控制与效益；在心理方面，官僚无不机械刻板；在语言方面，官僚只关心信息传递，不屑双向交流；在政治方面，官僚机构大有侵蚀社会权力之势。［4］随着官僚科层体制在中国现代政治中的应用，其与中国“民惟邦本，本固邦宁”的传统文化和“民贵君轻”“顺民心，得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