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源流框架下公共政策制定过程研究——以多省市“校园200米范围内禁售辣条”政策为例／毕鸿昌

　　【摘  要】“打假晚会”曝光“问题辣条”引起的问题流，统筹规划或各自为战的政策流，传统文化与政治目标的政治流，汇聚打开了政策之窗，多省市出台“校园200米范围内禁售辣条”政策。政策制定过程暴露出四个方面的问题：问题流的政策调整与终结不到位，问题识别机制不完善；政策流的政策价值偏好不明确，政策工具选择有待商榷；政治流的机构调整与职能整合处于阵痛期，政治精英的作用有待加强；政策之窗开启与问题大小直接挂钩。这些能为我国未来政策制定提供一些启示。

　　【关 键 词】多源流框架；问题流；政策流；政治流；政策之窗；“问题辣条”；公共政策制定

　　【作者简介】毕鸿昌（1994— ），男，中共江西九江市柴桑区委党校教师，研究方向为城市管理与公共政策。

　　2019年3月15日，由中央广播电视总台联合国家政府部门现场直播的“打假晚会”曝光了多起侵犯消费者权益的违法违规行为，结果令人触目惊心。其中，深受学生喜爱的辣条，由于其高油、高盐、高添加的加工方式，而且大多是由生产环境脏乱差的黑作坊制作，食品安全没有任何保障，严重危害了学生的身体健康。“问题辣条”一经曝光，便得到了社会公众高度的关注，并引发了激烈的争论。3月16日，甘肃省市场监督管理局迅速出台了《全省所有校园及周边200米范围内禁止销售辣条》政策，青海省、福建漳州市和湖北阳新县也紧随其后，出台了相似政策。虽然政策的出发点是维护广大学生群体的合法权益，得到了许多家长的理解与支持，但是政策本身也引起了广泛的争议。争议的焦点主要集中在为什么禁售范围是200米？200米之外的小卖部和摊贩售卖如何处理？单纯的禁售是否过于简单处理？等等。

　　本文基于多源流框架，整合问题流、政策流和政治流三个分析要素，以多省市出台的“校园200米范围内禁售辣条”政策为例，解释该项政策出台的前因后果，并尝试厘清我国政策出台的主要动因与内在机理，分析政策制定过程中暴露的问题，以期为我国未来政策制定优化提供一些启示。

　　二、理论基础与分析方法

　　美国著名政策学家金登参考借鉴了科恩、马奇等人的垃圾桶决策模型，提出了多源流理论，较为系统全面地分析和阐述了政策问题如何引起政策主体的注意、政策议程怎么设定以及政策主体如何制定政策和备选方案等长期被人们忽视的问题。目前，学界对多源流的定义持有不同的看法。本文更倾向于尼古拉斯•扎哈里亚迪斯的观点，即从其提供的一种分析政策的视角和框架，结合实际的政策环境和问题情境，转换为现实理论需要。［1］所以，本文选择多源流框架的视角，研究具体的政策制定过程。

　　多源流框架将公共政策制定看作一个充满模糊性、偶然性和不确定性的过程，而公共政策的制定由问题流、政策流和政治流共同决定。其中，问题流是指围绕引起政策主体注意的问题所开展的一系列活动。在政策主体精力与政策资源都有限的客观条件下，政策主体通常会有选择性地关注某些问题，而忽略其他问题。政策主体了解实际情况的途径，除了一些常规性系统指标，焦点事件或突发事件也是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