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整合式治理替代运动式治理的创新优势与路径构建／董明伟

　　运动式治理是一种介于常态与非常态之间的治理模式，运动式治理以临时指挥系统、领导小组等形式凝聚暂时性合力，能够有效突破科层制局限，实现预期目标。但这种合力是暂时的，并且需要大量的治理成本予以支撑，因此，运动式治理也存在着显著弊端。第一，运动式治理难以常态化。运动式治理是在特定情境下出现的一种短时治理模式，具有显著的暂时性特征，很难形成长效治理格局。短时的高强度执行使得一些领导者的治理手段粗暴，即只强调结果而不注重方式，这虽然能够获得短期成效，但有可能造成部分利益相关者损失利益，且不合理的治理方式也使得治理成效可持续性不强。第二，运动式治理不符合依法治国理念。依法治国强调依法行政，也就是法律法规成为政府行为的基本驱动，各级政府以及领导干部应根据法律规定履行职责、行使权力。但运动式治理的逻辑是以政治压力为驱动，是上级领导意志的体现，具有一定的人治色彩，这是与法治精神相悖的。另外，依法治国、依法行政强调政府行为的程序性与规则性，运动式治理则是跨过了这些程序与规则，虽然能够取得治理成果，但牺牲程序并不是一种良性发展。第三，运动式治理有可能造成政府部门推卸责任。由于运动式治理能够在短期内取得显著效果，有些政府部门可能会对日常管理不重视，甚至故意造成问题积累，以使其达到运动式治理触发水平。这就会造成地方政府中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在运动式治理中，各政府部门相联合解决复杂问题；当运动式治理结束后，相关问题的政府主管部门则处于松懈状态，从而有可能产生新的问题，不得已再次启动运动式治理，陷入恶性循环。

　　二、运动式治理的替代：制度整合式治理的优势与价值

　　运动式治理能够以暂时性协同实现短期治理目标，但这种局势并不具有持续性，且具有较高的治理成本。运动式治理虽然是科层治理的重要补充，但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并不属于一种善治。鉴于此，应积极寻求一种新的治理模式对运动式治理进行替代。本研究认为，制度整合式治理就是超越运动式治理的新型治理模式。所谓制度整合式治理就是通过制度优化促进基层治理主体、治理资源之间的整合与协调，并形成一种具有常态化、持续性的治理合力，使得运动式治理的优势得以延续，同时规避运动式治理弊端。

　　（一）制度整合式治理的优势

　　突破政府行政碎片化困境，提升政府内部整合性。碎片化一直是制约行政效率的重要因素之一。在科层制下，政府各部门之间的权力与责任存在着相互交叉、界定不清的问题，很容易诱发责任推卸或者多头治理的问题。制度整合式治理能够通过制度与法律的完善有效扭转这一局面。比如，通过法律法规明确规定各部门的具体责任，精准定位政府部门的管理范围与职责，在此基础上，制度整合式治理还强调政府运行机制优化，促进各部门之间的合作，构建政府部门行政执法交流常态化机制，从而在政府内部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