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积分治理过程中的公共性重塑及其逻辑——以S省L村积分治理为例／石东伟 　　

　　（四）公共精神的培育

　　公共精神是指在没有短期直接利益的条件下，自愿参与村庄公共事务、帮助别人的公益情怀与利他主义。［5］公共精神属于公共性的内在维度，它支撑着公共空间、公共服务等公共性的外在维度。乡村公共性的流失往往是从公共精神等内在维度开始并逐渐延伸到外在维度的。L村的积分治理不仅鼓励村民参与公共服务，而且鼓励村民之间互帮互助。如在积分制度的新时代文明实践项目中规定，“志愿帮扶与自己没有亲属关系的贫困弱势群体进行环境整治、农业生产生活、维修水电等日常事务”给予加分。村民被发动起来参与公共服务和帮助他人，通过彼此之间的协作和相互影响，形成了一种为集体、为他人奉献的氛围，从而使村民的公德意识得以提升，并逐渐涵养公共精神，而公共精神的涵养又反过来推动了L村各项公共事务的发展。

　　二、多重嵌入：积分治理过程中乡村公共性重塑的内在逻辑

　　在乡村治理实践中，建构式的制度或治理方式只有通过对乡村社会的有效嵌入才能实现良好运转和发挥作用，达到预期治理目的。所谓嵌入，是指特定制度或治理方式既要能够深入乡村社会格局当中，适应现有环境、资源和条件，又要通过整合利用现有资源和有利条件来推动乡村治理改善，从而实现预期治理目标。积分治理作为一种建构性的治理方式，其作用的发挥以及对乡村公共性的构建也同样需要实现对乡村社会的有效嵌入。具体来说，积分治理主要是在乡村利益、社会关系和道德三个维度上实现对乡村社会的嵌入。

　　（一）利益嵌入：公共性重塑的启动力量

　　1.积分治理对个人利益的嵌入。在推行积分治理之前，L村将每年的集体收入平均分配给村民，是一种“大锅饭”的平均主义。为了能更好地发挥积分治理的作用，鼓励村民遵守制度规范、抵制不良行为，在征得村民同意的基础上，L村将积分治理与村民的个人利益挂钩，对年度得分处在不同等级的村民给予适度差异化的信用基金奖励和福利待遇。在信用基金奖励方面，L村通过乡镇政府和村集体联合出资的方式成立了村级信用基金，对村民年度积分达到一定数量的给予相应的奖励。在集体福利分配方面，L村将原有的集体福利项目如农业服务、有线电视、垂钓休闲、文化服务、社会救助及发放的实物奖励进行了系统整合，按照村民的年度积分等级进行适度的差异化分配。如《征信管理办法》在农业服务福利方面规定，年度积分达到1005分及以上的村民能够在使用村集体农用机械收割小麦、玉米等农业服务项目上享受费用减免。积分治理对村民个人利益的嵌入以村民看得见、摸得着的方式直接激发了村民遵守规范、服务集体和他人的积极性，促进了乡村公共性的建设。同时需要说明的是，L村在通过个人利益嵌入对村民进行激励的同时也考虑了公平因素，合理设计了奖励差异梯度，避免了因福利分配差异过大出现两极分化、影响团结而导致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