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文化视域下中国共产党政治象征的塑造、实体与规制/周光俊

　　三、政治象征规制：政治文化是否需要与如何需要

　　政治象征的塑造要考虑政治权力的塑造需要、政治象征的表述机制，盲目地塑造政治象征与滥用政治象征只会带来政治权力表达的不畅。

　　（一）政治权力的塑造需要

　　1.政治权力是否需要政治象征进行表达。我们并不否认政治象征“是一座有效的权威工厂，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权力，以及对权力的忠诚和信仰”［3］，是连接现实领域权力与精神领域权力的桥梁和纽带。然而，在现实政治领域是否需要政治象征来表达政治权力，是政治象征首先要考虑的。某些政治权力是显而易见的、明确而清晰的，不需要借助于政治象征进行表达，如公检法的政治权力。某些政治权力不借助于政治象征是难以明确知晓的，如国家主权。虽然公检法的政治权力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暴力工具等来表达，但相对于国家主权必须借助于国旗、国歌、国徽等特定政治象征来表达而言，公检法政治权力的表达对政治象征的依赖程度较低。

　　2.政治象征是否可以有效表达政治权力。如果把政治象征分为概括性的与阐发性的，那么概括性的政治象征“是概括了，展现了，或再现了系统所意味着的东西”［4］204，“概括性象征的重要运作方式……是它的汇聚能力，是它吸引、增强和催化对响应者影响的能力”［4］209。也就是说，概括性的政治象征对政治权力的解释是我们不能够清晰界定的，其内涵与外延看似被限定在解释框架之内，但实际上却是难以明确而具体说明的。概括性的政治象征对政治权力的解释是模糊而粗糙的，其关键在于可以借助模糊的形象发挥可能的想象，因此，对政治权力的规制能力较弱。阐发性的政治象征借助于“根本的隐喻”与“关键的脚本”使得政治象征的意义和内容是相对明确的，秩序化的，有所区别的，并可以清晰地讲述出来的［4］205-209。也就是说，阐发性的政治象征是可以清晰解释的，阐发性政治象征对政治权力的解释是被限定在某个解释框架内，其解释是具体而明确的。因此，用阐发性的政治象征表达政治权力能够使表达出的政治权力准确无误，不会超越界限，符合其所要表达权力特定的内涵与外延。

　　（二）政治象征的表述机制

　　1.政治象征表达政治权力的三个分析层次：可能性、有效性与可持续性。可能性指的是政治象征表达政治权力是可能的，这一点我们已经在上文中充分证明了，此处不再赘述。有效性指的是政治权力通过政治象征予以表达是最有效且成本最低的。政治权力的表达方式不外乎强制与非强制性的，通过强制性手段包括法律、暴力机关、军事力量等直接作用于强制对象，确保权力的有序运行。非强制性手段主要是通过政治象征进行精神领域的教育与灌输，这种方式是间接的，通过将权力转化为象征符号，再通过象征符号进行意识形态与价值观念教育，使得民众在心理上能够渐渐认同，潜移默化地接受权力的制约。可持续性指的是政治象征表达政治权力是可持续的，影响是长久的。政治象征表达的是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