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理的“祛魅”——兼谈后治理时代的理论发展方向／陶 夏 黄明东

 

　　【摘  要】自“治理”一词被引介到中国以来，国内掀起了治理的研究浪潮。消解科层制是目前国内对治理研究热的一个指向。由于集体行动的困境、西方价值观的裹挟以及风险社会的复杂性，治理失灵现象偶有发生，从而凸显了治理本身在理论和实践层面的某些缺憾。因此，提出“制理”的概念来解决治理理论的科学性和有效性问题。“制理”就是破解治理主体的集体行动困境、避免治理规则被西方价值观裹挟，以规避风险社会为宗旨，从而发挥治理有效性的一种制度性话语体系。

　　【关 键 词】治理理论；科层制；风险社会；治理失灵；“制理”

　　【作者简介】陶夏（1991— ），男，武汉工程大学法商学院讲师、硕士生导师、管理学博士，研究方向为教育法学、教育政策；黄明东（1964— ），男，武汉大学教育法学研究中心主任、教育科学研究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教育政策、教育法学、高校管理。

　　【基金项目】2018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新时代社会转型背景下企业社会责任声誉形塑机制研究（项目编号：18YJCZH029）；2020年度湖北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项目“‘T-L-M’协同视角下本科教学督导机制的构建研究”（项目编号：20Q055）；2020年度武汉工程大学研究生教育教学改革研究重点项目“‘校企合作’背景下研究生跨学科与联合培养融合机制研究”（项目编号：2020JYXM07）

　　【中图分类号】C9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2606（2021）10-0030-04

 

　　一、问题的提出

　　自“治理”一词被引介到中国以来，国内掀起了治理的研究浪潮。在宏观层面，从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明确把推进国家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作为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到十九大报告中的再次确认，围绕着这个改革目标，党和中央政府做了顶层制度设计工作；在微观层面，诸如教育、医疗和社会保障等一些民生领域内的重大问题在治理理论的统摄下也开始了新一轮的改革。一时间，有关治理的研究成果不胜枚举。然而，我们对此却有疑惑：西方的治理理论真的是一把万能钥匙，能打开社会体制中任意的锁吗？它真的具备所谓的普适理论价值吗？它在实践中会不会出现治理失灵的状态？除此之外，“人类政治过程的重心正在从统治走向治理，从善政走向善治，从政府的统治走向没有政府的治理，从民族国家的政府统治走向全球治理”［1］11。那么，我们不仅要问：未来其重心又会做怎样的变动？因此，本文主要拟解决以下两个问题：一是讨论西方治理理论本身可能存在的缺陷，从而规避治理失灵现象的出现；二是大胆猜想随着社会的进步与发展，未来关于治理理论的发展方向，即会不会出现另外一个“X理”来继续引领社会的变革。

　　二、消解科层制：国内治理研究热之指向

　　目前，只要与管理问题相关的研究，治理理论都会成为其研究依据，抑或是作为研究的理论背景。因此，我们有必要对治理理论进行再回溯，探究治理理论的魅力，并尝试了解当前国内治理研究热的缘由。

　　（一）治理理论的再回溯

　　詹姆斯•罗西瑙最早将“治理”一词定义为“一系列活动领域里的管理机制，它们虽未得到正式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