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火（中篇小说梗概）

　　一

　　胡家营村村民聚集到双桥镇政府要人的时候，镇长姜素正带着一干人在田里灭火。姜素回到镇上的时候，胡小民已经被胡家营村村民“劫走”了。事端和禁烧有关，禁烧就是禁止焚烧秸秆。特别是麦收期间，农民焚烧麦秸，屡屡引发烟漫京城、雾锁机场等极端事件，致使环境受损、形象蒙羞。因此，这几年上边有铁律：禁烧秸秆。因为奥运会，今年形势更为特殊，县委一把手周书记亲莅禁烧会提要求，目标是不着一把火，不冒一股烟。结束语是：谁那里着了第一把火，我就点了他的乌纱。禁烧搞了几年，有效果，但效果有限。今年情势严重、特殊，姜素不敢怠慢，当天晚上，她便带了队伍，下田巡查。

　　胡小民点火，姜素抓的是现行。姜素让他把火灭掉，嘱其以后注意。但是，车行未远，大家就看到死灰复燃，姜素不由心中火起，便让出桑塔纳安排马尚和李继回去拿人。她和大家乘了面包车继续前行。随后事态的发展完全脱离了轨道：胡小民跟马尚和李继发生了肢体冲突，伤及李继右臂。马尚和李继以暴制暴将胡小民摁倒拿下，塞进桑塔纳。事情惊动了胡家营村村民，村民闻风赶来险些把汽车砸掉。随后，胡家营村村民拥进镇政府要人。镇办商主任束手无策，最后眼睁睁看着村民把胡小民带走了。

　　已是凌晨两点十分，姜素有点困，伸臂仰头抻腰打了个哈欠。生活好开玩笑，比如此时，你本意是去灭火的，结果呢，倒把火给招来了。群体性事件，是当前大忌。

　　姜素汇报甫毕，袁书记就拍桌子怒道：反了！他抄起话筒，拨号，喊派出所华所长过来。这个过程，姜素一直静默。发怒的时候，袁书记不容别人插话。袁书记是个老乡镇，按例，去年已经到龄，但是县委周书记说老袁有苦劳，放到今年下半年县里换届，争取推进政协干一届。姜素此时处于过渡期，平稳、顺当最当紧。姜素很会配合，除了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不排除姜素小小的一点私心，送袁书记走好，就是给自己铺路。袁书记和她现在是一条绳上的俩蚂蚱。但是这俩蚂蚱眼前意外地碰上一堆火。

　　袁书记办事向来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喜欢暴风骤雨，在乡镇摸爬滚打十八年，各项工作从未落在人后。因为工作作风强硬，偶有波折，但均未伤要害，顺利过关。这几年，形势变化，袁书记的作风有所收敛，但于他来说，有颠覆之感，颇感不适。

　　华所长进来后，袁书记的情绪渐渐平静了，拿起手机给县里主管稳定的副书记做了汇报，副书记反复叮嘱，务必慎重。于是，袁书记提议召开党委会，华所长列席。会上，大家都很气愤，认为这种围攻谩骂镇政府工作人员、抢走肇事人员的行为已经构成犯罪，必须严惩。最终袁书记拍板说，派出所抓紧时间掌握证据，随时准备出手；我和华所长去县里争取领导支持。姜镇继续禁烧。

　　下午，姜素带人继续下田禁烧。禁烧本是个男人干的活，但姜素是镇长，需要率先垂范，不敢落后。

　　事前，姜素总结了三个不拿，要大家注意：老人不拿，女人不拿，坚决不让拿的不拿。这是姜素两年乡镇工作经验的提炼。当前，在国家政策法律和农村农民现状之间存在一个灰色地带，滋生的一些情状不好以对错来论，处理起来比较棘手，需要乡镇干部具备在夹缝中游走的本事。姜素这三个不拿，就是担心引发事端而因小失大，但还是出了胡家营事件。

　　天一擦黑儿，就有了火情。此时，镇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