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火（中篇小说梗概）

　　这天中午，姜素叫了车，再奔胡家营。这两天姜素心情很乱。禁烧以来，每天晚上只睡四五个小时，再加上胡家营事件，她感觉心力交瘁，备受煎熬。胡小民、李继、赵三、余怒未消的袁书记，还有正在节骨眼上的禁烧、很快要进行的换届，这些人和事一股脑涌将过来。她明白，自己要抽身出来很容易，只要一切按袁书记的意思办，自己立刻就可以卸下满身重负而落得轻松自在，似乎离自己的目标也更近些。但是，胡小民怎么办，胡小民的奶奶、妹妹谁来管？她总觉得有层面纱还有待于掀开。

　　司机打听到赵三家，把车停到门口。姜素叩了叩门，赵三一看是姜素，就要关门，姜素跨进来一只脚，一屁股坐在台阶上，问起胡小民的事。赵三没好气地说，胡小民家那么穷，怎么没人管呢？弄个最低生活保障，胡支书都给了他的七大姑八大姨，给镇上反映了几次也没人管。这个话讲得姜素脸上有点热，那个胡支书一定得好好查查不可。姜素又问起村里二百亩机动地的事。赵三猛吸一口烟，村里有不少人想承包，可胡支书硬把它廉价包给了外村的曹六，而那个曹六是袁书记的小舅子。姜素闻言，不由色变，难怪赵三等对镇政府有敌意。话说开了，赵三的怨气也消了，姜素和他约好晚上到他家喝酒。

　　三

　　接到华所长电话的时候，姜素还余怒未消。在胡家营村村部，姜素正赶上发粮补。有个六十多岁的老爷子拄着拐杖走进院子，财政所的一名干部老远就喊，你个老东西，利索点！另外一名干部说，人家那么大岁数了，说话注意点分寸。那名干部说，没事，你看着，一会儿他还得谢咱呢。老人领到钱，果然对发钱的几个人说，谢谢啊。院子里的人哄堂大笑。姜素再也忍不住了，她一拍桌子，怒声吼道，你们笑个屁。之后，姜素又后悔了，镇干部和农民相处，双方都已经习惯了旧有的方式。农民，向来是没有尊严的。镇里的干部几乎清一色农家子弟，姜素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面对农民的被伤害如此兴奋。

　　此时，华所长打来电话说，胡小民的拘留令批下来了，我们准备晚上动手。姜素想，自己必须当一回叛徒了。她让司机去告诉胡小民这几天躲一躲。姜素回到镇上，敲开袁书记的门。姜素把在胡家营了解的情况全盘托出。袁书记脸色越来越阴沉。不待姜素说完，他就拨通电话，他问：六子，听说你包了胡家营的二百亩机动地？我宣布，你的承包无效！

　　令姜素沮丧万分的是，紧跟着她遭遇了干部“政变”。在大会议室集合完毕，她准备带镇干部继续下田禁烧。姜素上了车，镇干部却静坐不动。司机悄声说，大家听说你反对抓胡小民，都为李继鸣不平，说既然出了事镇领导不给做主，谁还去干事。如果不把胡小民抓起来，他们就罢工。这个结果，姜素始料未及。最后，还是袁书记出来解围。罢工事件，完全把姜素推上了众叛亲离的道路。

　　姜素第三次到胡家营走访，刚转了几家，就听说派出所来抓胡小民了。村民闻讯，立刻手拿着铁锹、铁耙、铁叉等工具向胡小民家跑去。姜素心里一沉，也马上往胡小民家奔去。遇到赵三也从家里蹿出来，姜素拽了他一下，赵三怒道，你给我靠边站，当面人背后鬼的东西！

　　姜素赶紧掏出手机给华所长打电话，把胡家营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让他们赶紧来救人。然后，又给袁书记打电话。姜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