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火（中篇小说梗概）

　　火熄掉了，每个人都疲惫不已，狼狈不堪，俨然战后的士兵。姜素看着这些士兵，有点心疼。乡镇干部干的这些营生，似乎没人在意。这些年，相较来说，他们挨的骂倒是更多一些。

　　二

　　昨晚的一幕再次上演。下午，华所长把胡小民传到派出所作询问笔录。天黑后，村民们发现他还没回家，就再次聚集到镇上要人。姜素的车到镇院门口，就被村民堵住了。姜素令车靠边停下，走下车。走进办公室，她掏出手机打给胡家营的村党支部书记胡支书，让他立即赶到镇政府。这时，院里村民起哄要镇长出来给说法。姜素走到院子里，劝大家先回家。不给说法坚决不走！有人说。胡支书来了，同样也没能劝回村民。姜素把胡支书叫到一旁说，我给派出所打个招呼，你先把胡小民带回去。村民却喊，胡小民不能回去，要给他治伤，还要赔偿损失，对打人者要绳之以法。两年的乡镇生活已经磨炼得姜素经煎耐烤，她觉得自己像个煤气灶，有个点火针，还有个灭火针，以防引发火灾。若是在家里，她也许早就憋不住了，但是今天，她要继续示弱。她接着说，镇干部打人是错误的，我们会严肃处理。出了这样的事，我给乡亲们道个歉。说完，姜素弯腰给村民深鞠一躬。

　　随后，姜素带着村民赵三等人来到派出所接胡小民。胡小民十七八岁的样子，光着膀子，身上又黑又瘦。姜素交代给胡小民打盆水洗脸，帮他处理了头上的伤口，并顺手扯下自己头上的丝巾给胡小民扎上。派出所大刘告诉姜素，袁书记和华所长交代，天明就送拘留所。姜素说，明天我跟他们解释。

　　袁书记闻听姜素放了胡小民，勃然大怒，指责姜素妇人之仁。姜素解释昨夜情况，袁书记道，连那个赵三一并抓了，就都老实了。再说，这件事，你提前该给我打个招呼，你还没当书记嘛。姜素的脸腾地一下子红起来。昨夜处理胡小民，只是考虑不便打扰袁书记，没想到弄巧成拙。

　　上午，禁烧压力不大。姜素心情郁闷，交代副镇长带队禁烧，自己转身进了胡家营，找到胡小民家。姜素轻轻推开虚掩的门，里面黑咕隆咚的。地上胡乱堆放着一些杂物，靠门口的地方有一个同样黑黑的灶台，姜素闻到一种难闻的气味，她掀开锅盖看了看，是半锅黑乎乎的东西。迈进里屋，胡小民不在家，炕上靠墙坐着一位老婆婆，是胡小民的奶奶。从老婆婆口里，姜素知道，胡小民的爹早就在砖窑上砸死了，娘跟人跑了，全靠胡小民养着奶奶，还要供妹妹上学。

　　胡小民回来后，姜素对他说，我想问问你，乡亲们为什么总爱点麦秸呢？胡小民迟疑地说，别人为什么我不知道，我点是因为怕费钱。田里有麦秸，浇水时间长，用电花钱。麦秸底下爱长虫子，买药又得花钱。我一着急就做了傻事。姜镇长，我错了。

　　临走，姜素摸摸兜里还有三百块钱，就掏出来塞到胡小民手里。胡小民推辞了一番。姜素说，如果非要处理你，你就拿这个交罚款。如果没事了，你就给奶奶妹妹买块肉吃。胡小民说，姜镇长，那条纱巾，我洗了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