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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1月下期
基层“内卷”的现实困境、内生动力及破解之道／赵 洁
来源：领导科学网,领导科学杂志社唯一网站
作者：赵 洁
日期：2021-12-22 10:16:04
| 《判断力批判》这本书中，康德以“内卷理论”阐释了人类社会演化中的“锁定状态”。［1］而后，美国人类学家戈登威泽使用“内卷化”一词来描述在文化领域之中某种文化模式在既定形态下的内部自我复制和精细化的现象。吉尔茨从文化领域之中借用“内卷化”一词进行“文化经济”现象的研究，提出了“农业内卷化”概念，认为“内卷化”是系统在外部扩张条件受到严格限定的情况下，内部不断精细化和复杂化的过程。［2］杜赞奇借用“内卷化”一词来描述政治过程，使用“国家政权的内卷化”来概括“这种既有成功又有失败、税收增加而效益递减的奇怪现象”［3］。黄宗智在《华北的小农经济与社会变迁》和《长江三角洲小农家庭与乡村发展》中引用“农业内卷化”，用来描述由于劳动密集化所带来的没有发展的增长现象。因此，在学术意义上的“内卷”主要用来指代事物在发展到一定阶段后，只有复杂而精细的再分工、简单重复的再生产，却并没有实质性的进步，只是内在重复下的一种文化模式或社会发展的停滞现象。
（二）大众视域下的“内卷”
与学术意义上的“内卷”有所不同，大众传媒语境下的网络热词“内卷”，不仅是对一种制度和文化的现状描述，而且是对个体或者群体在非理性内部竞争之下的行为和处境的情感表达，它更多的是一种劳动异化之下自我焦虑的呈现。在大众视域之下的“内卷”主要是指非良性的内部竞争环境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资源利用的门槛，造成了大量的内耗和劳动浪费现状，并由此引发社会焦虑。
（三）基层治理中的“内卷”
非良性的内部竞争引发了人们自我焦虑和内耗。在绩效考核的压力之下，基层不断精细化和复杂化的行政工作，使得同样的工作反复做、重复做，见“物”不见人。这不仅消磨了基层工作人员的工作热情，很大程度上加剧了单位的内耗，而且违背了为人民服务的初心，异化了最初的工作目标。基于此，基层治理的“内卷”主要形容在基层治理之中存在的重“留痕”的形式主义和重“痕”不重“绩”的痕迹主义的现象，表现为在实际工作中由于简单意义上的工作重复而难有进步和改观，使基层工作人员逐步产生自我懈怠、消耗和消极的身心状态，从而使基层治理整体呈现出倦怠治理的样态。
二、倦怠治理：基层“内卷”的现实困境
与“剧场效应”如出一辙，“内卷”使每个人都深感疲惫，但是谁也不愿意先坐下来。因此，“内卷”更加引起社会的关注和青年的共鸣，使“内卷”一词从学术领域走向大众视野，进而弥散开来，只发生量变而不引起质变的“内卷”现象随处可见。基层部门重“痕”轻“绩”的痕迹主义、重“面子”轻“里子”的形式主义、唯“上”不唯“实”的官僚主义等工作作风，以及“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伪忙碌”和“伪创新”、领导干部疲于应对和怯于担责等工作态度，导致基层的倦怠治理现状，使基层治理陷入忙而无用、劳而无功的困境之中。
（一）“差不多先生”的得过且过
与完全的“躺平”有所不同，“差不多先生”秉持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