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德服人”还是“以力服人”——东西方领导者权威形成的逻辑制约性

　　“以德服人”的现实要求是什么？首先，个人的私德要过关。这是最基础、最基本的要求，否则不可能被群众心悦诚服地接纳。我们很难想象一个私德不检点的人，能够树立好的官德。

　　其次，要将官德置于良心拷问与监测之下。所谓官德，就是要维护大众利益，兢兢业业为人民群众服务，忠诚组织原则。如何体现自身的官德？若一个人私德缺失，良心欠缺，则容易通过彰显某种外在的官德来达成自己的私人目的——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当今不少腐败官员，在问题没有败露之前，官德上往往都是高举高打的，崇高的嘴脸甚至使他们自己都感动得流泪——如，钳制人才也可能被他们自己理解为铁面无私，办事认真则是只对事、不对人。

　　《老残游记》的作者刘鹗就描写了这样两位官德彰显的“清官”玉贤、刚弼，他们号称自己的管辖区域“路不拾遗”，然而，这善良风俗却是建立在严酷的法律之上的。只要有人轻微犯法，就会被“铁面无私”地重罚，以至于玉贤在署理曹州府不到一年的时间内，“站笼”里站到死的有2000多人。百姓并没有因此感激玉贤，而是在私下称其为“活阎王”，恨透了他。于是刘鹗感慨万分地说：贪官可恨，人人都知道；“清官”可恨，很多人却不知道。那些贪官知道自己有问题，并不敢公然做坏事；而“清官”认为，我又没拿钱，没什么瑕疵可以攻击，有什么不敢做的呢？他们刚愎自用，以致“小则杀人，大则误国”。

　　二、西方“以力服人”的逻辑制约性及现实要求

　　这里所谓的“以力服人”，与孟子所谓的“霸权主义”是有区别的，因为在当今的民主政体社会中，领导者都会自觉、也不得不放弃孟子所谓的以威权来博得领导威信的做法。这里所谓的“以力服人”，主要是指以工作实绩、制度性、规章性的安排来树立领导者的威信。我们认为“以德服人”“以力服人”是相辅相成的，但西方更加注重领导者的施政路线是否合理，并不过分考虑领导者自身的道德素养（当然也有基本的道德要求），更加注重“以力服人”。因此，东西方领导威信的建构路径确实是“同中有异”的。

　　现当代范围内，很难想象还有比历史学家、文学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画家、政治家丘吉尔更具雄才大略的人物。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他不懈地奔走在世界反法西斯大国之间，并最终促成了世界反法西斯战线的形成。而丘吉尔的超凡人格魅力和“我只有热血、辛劳、汗水和眼泪贡献给大家”的工作理念也深深地让英国民众感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按照法规，由丘吉尔领衔组建的战时内阁也必须解散。于是，1945年5月23日，丘吉尔辞职，并将大选定于7月5日。丘吉尔认为凭借自己在战争中的功劳，定能顺利当选为新首相。然而，他所领导的保守党却在大选中惨败，只获得了197席议席，而工党却赢得393席，工党领袖克莱门特·艾德礼当选为首相。这主要是因为工党提出的建设福利国家的目标对战后一贫如洗的英国社会有着极大的吸引力，这是“以力服人”的经典。带领英国人民走向胜利的丘吉尔却被抛弃了，不无苦涩的他引用古希腊作家普鲁塔克的话说：“对他们的伟大人物忘恩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