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中篇小说梗概)
给的,是组织给的,总之不是你的,什么时候要回去也由不得你。你玩的东西是炸药包,太有摧毁性了,只适合一无所有的人玩儿。你呢?一个不小心,副处长就没了。副处长没了,你就一切都没了。
聂于川睡得很晚。父亲的话一直折磨着他。思绪不定之际,他给老陈打了个电话,说要去广州出差,说你看老冯安排的,要我跟徐佩蓉一块儿去,这才是麻烦呢。老陈那边沉默片刻,认真道,老弟啊,你得好好把握自己。 通知徐佩蓉出差时,他几乎已经确认要在这期间跟她再进一步。可是现在,他冷静了。 出差的每一天,聂于川都要给老冯发信息汇报工作。 离开广州,到了上海,继而是南京。老冯打来电话,说后天回国。两人只得多逗留两天。这段日子,每到夜晚,徐佩蓉都要以各种理由到聂于川的房间,要么打文件,要么聊天。离开前的晚上,两人一直聊到12点多。 怎么会给我打电话?没拨错吧。 我也不知道。你不想听,挂掉就是了。 我想听。你说吧。 说些什么好呢?聂于川踌躇了。 静谧的沉默中,聂于川终于顿悟,继而彻底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的徘徊和痛苦并非来自暧昧,而是源于自己。徐佩蓉有光环笼罩,人人侧目敬畏,在她的光环照及自身时,看似遥不可及的副处长居然到手。他是受益者,所以无法也不忍断然拒绝她。但也正是她的光环太过耀眼,让人看不清,生怕投鼠忌器,也怕得到之后守不住,故而自卑,故而不敢爽快接受。这就是他一直以来进退维谷的原因了。 聂于川慢慢说,我想知道,你是为什么离婚的。他还是忍不住去问。他太想探究她的光环了。他的问题很突然,徐佩蓉愣了一下,说这很重要吗? 不方便就算了。当我没问。 其实也没什么。他总在外边乱搞,我受不了,就离了。不过,他的家人对我不错。她苦笑说,他父亲跟钟厅长很熟,我调到七厅也是—— 她的话戛然而止。原来如此。他屏住呼吸,又长长地出了口气。徐佩蓉的声音稍微有些沙哑,也有些激动地说,这都不重要,关键是你知道我爱你,可你爱我吗? 她刚才的话还没完,她想说什么?聂于川还在衡量着。他忽然感到很悲哀、很倦怠。明明可以两情欢悦的,但限于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缘由,他不能够去爱,又不忍放弃,唯有尴尬地暧昧着。他只好深沉地兜圈子,说我们都吃过婚姻的苦。就算我和你在一起了,就一定会幸福吗?至少我现在还不敢确认。他说了一半真心话。他是真的不敢确认,只能把一切矛头转向曾受的伤害。 所以你想慢慢确认,想慢慢来。来什么?暧昧吗?她沉默了一会儿,大概相信了他的托词,说你要知道,我不是那样的女人。如果是,我根本不会离婚的。 我知道,一切都顺其自然,好不好?他说了这句,她再也没有回答。很久了,他简直以为她已经睡着了,然而那边终于挂了电话。 第二天下午,老冯匆匆飞到南京。他连机场都没出,马上带着聂于川和徐佩蓉飞回省城。老冯的急切不无道理,厅里出事了。确切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