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人（中篇小说梗概）

　　是陈衍捷先开的口，问：“局长，我回来了。我冒昧问一句，在市纪检委找我之前，您是不是已先得到了一些情况？”

　　老局长摇头：“你坐车走了后，他们才给我打的电话，说有人举报。”

　　陈衍捷再问：“他们说没说举报的人是谁？对不起，我好像不应该这样问。”

　　老局长反问：“从谈话里面，你感觉到了什么？”

　　陈衍捷答：“可能是有人举报，说我收受贿赂。纪检委的人还给我交代政策，说若能现在如实说明情况，还可按主动自首处理，组织上会尽最大可能保护干部。”

　　局长问：“你怎么回答？”

　　陈衍捷冷笑：“实事求是呗。哼，天地良心，我不做亏心事，主动自首什么？组织上不应该冤枉好人吧！”陈衍捷早就准备好了自己的战略方针，以防为主，自卫反击。

　　几天后，清晨刚上班，屈维秋也被市纪检委电话找了去，机关里波澜又起。屈维秋也是中午前回来的，回来时脸却阴着，远没有陈衍捷平和潇洒。屈维秋也是一头钻进了局长办公室，如出一辙。

　　也许，只有陈衍捷心里清楚，俩人的遭遇虽然如同克隆，但屈维秋的内心深处可比自己慌乱多了。自己是如履薄冰有备在先，他却是自鸣得意猝不及防。陈衍捷心里的另一种得意是，放在市纪检委案头上的举报材料，自己所提供的证据虽然与屈某提供的大同小异，但纪检部门真要按图索骥追查起来，屈某可要比自己倒霉多了。陈衍捷也不是没有想到匿名信发出去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组织上不会不将他纳入可疑者的首选对象。那又怎么样，大不了，同归于尽，玉石俱焚吧。

　　挨了迎头一击的屈维秋也想到了举报自己的极可能是陈衍捷。冷不丁脑后挨了一棒子的屈维秋有点蒙：他举报我什么？他又有什么证据？

　　五

　　冬季已近尾声，市政府供暖办公室副主任吴耕进了交通局住宅小区。吴耕的真实身份却是市公安局经济侦查三大队大队长。

　　数日前，公安局长单调吴耕，带他走进了市委副书记的办公室。门关严，副书记交到吴耕手上两份材料，让他先认真看看，看过再研究下一步的工作。一份材料是《关于市交通局局长人选的考核报告》，市委组织部提交的，报告陈述了考核组的工作情况，也详细介绍了现任副局长屈维秋和陈衍捷的各自优长与不足，结论是俩人都具备接替局长职务的条件与能力。另一份材料则是两份举报材料，都是电脑打印，连信封都打印，也都匿名，分别举报屈维秋和陈衍捷，举报时间相隔四日。令人奇怪也意味深长的是，两份举报都提供了受贿人所收受的金穗卡的卡号，而那卡号相同，完全相同，百分之百，丝毫不差。

　　吴耕问：“纪检部门采取措施了吗？”

　　副书记说：“分别找俩人谈过话，俩人都矢口否认。苦于没有进一步的确凿证据，工作只好搁浅。市委主要领导对这个事件高度重视，并有批示，基本精神是，行贿受贿的数目虽不很大，但从中透露的信息意义非凡，要求务必把幕后的真实情况调查清楚。这件事，除了市委主要领导，眼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

　　眼下交通局的形势一目了然，一只肥羊，两狼相争，两封匿名信即使不是屈陈二人亲自所为，参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