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社（中篇小说梗概）

　　二

　　何建想了一宿，他决定先到民政局问低保政策。接待他的分管副局长很客气，解释说低保有低保政策，不是一种待遇，如果老工人家庭生活确实困难，可以通过所在地街道申报，求实解决。总之，低保是根据动态管理、属地管理的原则，没有系统内申报的道理。分管局长说得很清楚，就是解决低保也没有他轻纺协会的事。

　　何建在笑脸面前败下阵来，只能走人。但他不甘心，转身到了局长办公室。何建说明来意，局长笑了，说：你怎么接手这活？县里把你往火坑里推，你还自己跳了？民政局长大何建几岁，很精干，也是县里的红人，什么事怎么办人家一眼就看明白了。铁木社的事是社会系统解决的，不是一个部门能处理好的，何建较真，不撞满鼻子灰才叫见鬼呢。局长告诉何建，事情按常规方法肯定不能解决，县里如果统筹安排，就另当别论。

　　出了民政局的大门，何建决定请示段副县长。段副县长认真听了何建的汇报后说：何建，你工作很认真，态度积极，值得表扬，但是停产多年的大集体企业职工低保等问题，短时间没有办法解决，让你负责，就是让你拖住。

　　看着段副县长坐车走了，何建有点难受，想段副县长也是个尽责尽力的好领导，怎么说起铁木社这么个态度呢？难道这里面还有其他隐情？叫我负责，我怎么负责？让我拖住，我怎么拖住？

　　下午上班，何建召开机关会议，把自己为铁木社跑民政、见段副县长的事说了，大家都不发言，也没有态度，会议在走过场中结束了。散会后，何建决定到杨二锤家看看。城里有句顺口溜：往南看住的都是小商贩，往北看住的都是大高干，往西看漂的都是小鱼贩，往东看有钱人把别墅占。杨二锤住南头，属于小商贩之列。房子很破旧，主房也是石棉瓦棚的。杨二锤没有想到何建会来，面子有点磨不开，把何建让进屋里，客气相待。但听到何建说事情难办，脸就挂不住了，态度瞬间就变了。何建知道杨二锤的脾气，就忙说想到其他铁木社老职工家里去看看。杨二锤就带他到了城西洪拐子的住处。洪拐子曾经当过城关镇铁木社主任，在铁木社工人中有点影响力。洪拐子住得更差，基本住在水窝窝里，那是西边最低矮之处，过去是渔民的住处，因为洪拐子的老伴是渔民。何建进屋就闻到一股霉烂味。洪拐子没有想到何建会到家里，多少年了，没有一个领导到自己住处，他看到何建很激动。何建也很激动，眼圈湿湿的。

　　离开了洪拐子家，何建深深喘了口气，原本想多看几家的，看了两家的情况，他不想看了，心里酸酸的，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给大家办成事。但县里既然让他干这件事，他就得真心实意给大家说说话。

　　三

　　信访大会如期召开，县四大班子领导都出席了会议。县里要求很严，实行责任包保，哪个单位因为工作不力，出现越级上访，单位主要负责人专司信访，还要被组织部函询。何建听得浑身发软，散会后就直接找县长，提出县政府能不能就铁木社的事召开一个专题会议。县长让他找段副县长汇报，由段副县长提出建议。

　　听何建说明情况，段副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