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盘手（长篇小说梗概）

　　一

　　在政府办工作，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政府工作报告，是市政府最重要的文件，是市政府一年的行动纲领。不仅作报告的市长关注，而且全市人民也在关注。一年一度的政府报告起草成为市政府办工作的重点亮点工程，然而今年运河市政府工作报告的起草一波三折。原本是运河市政府办一处处长马道远担当起草重任的。但如果不是马道远的妻子朱巧巧横插一杠子，在政府办哭闹那么几分钟，搅黄了丈夫的这个政治资本，哪有牛得草的份儿。

　　运河市政府办二处处长牛得草一直是马道远的铁哥们儿。但两人进政府办渠道不同。马道远是过五关斩六将考进政府办的，牛得草则是托亲拜友调进政府办的。考，凭实力；调，凭关系。但无论是考还是调，说真的，真正有背景的人是不会走秘书当官这条泥淖般的险路的。如果说秘书是当今人们进入官场的最佳途径，那么也只能说它是平民子弟幻想升官耀祖光宗的无奈选择。有背景的人谁不到基层锻炼，从鸡头做起，一路鸡头做到虎头乃至龙头？谁愿意跟在领导屁股后面拎包端茶杯，待在清苦的办公室里加班熬夜抠材料？牛得草比马道远进市政府办晚有两年。论资排辈，牛得草对马道远尊敬有加。

　　按说，牛得草与马道远性格并不投缘。牛得草脑子转得快，忽悠功夫深。他眼皮向上，眼里只有领导。政府办有人说他是马屁精。但是，牛得草从不认为自己在拍领导马屁。他曾有一套理论：人，谁都爱听好话，听好话开心。假如你不想让领导反感你、排挤你、打击你，那么，你是恭维领导呢，还是处处跟领导作对呢？马道远呢，沉默少语，实实在在，做得多，说得少。

　　谁也没想到，天上掉馅饼，咣当砸牛得草头上了，如果成功完成了政府工作报告，就将被公认为政府办第一支笔。一周以后，牛得草带着政府工作报告起草班子现身政府办。牛得草应当把政府工作报告初稿交给市政府秘书长李家强看一看，但是，他却越过李家强，直接把稿子送给了自己服务的常务副市长吴爱军。

　　意外发生在讨论政府工作报告的会议上，牛得草起草的政府工作报告被刘市长全盘否定。马道远再次担当起起草重任。

　　二

　　几乎没人知道，刘为民和吴爱军几乎一起从运河市蒸发，居然又一起现身。马道远看见吴爱军走过去敲刘市长的门，也不管刘市长允许不允许进去，拧开门就走了进去。

　　马道远伸头张望了一下，心里直嘀咕。以他的观察了解，吴爱军到运河一年多来，可以说跟刘市长是面和心不和，暗地里拧劲。这次看到吴爱军亲自到刘市长办公室里，敏感的马道远断定，刘为民与吴爱军拧在一起了。

　　吴爱军和刘为民为什么拧在一起？马道远猜不透。领导的许多活动，秘书可以参加，可以有自己的思考，但绝对不能刨根问底。

　　领导没走，秘书就不能走。马道远坐在自己办公桌边，听着刘市长的动静。这么多年，马道远都习惯了。什么时候走在领导前面，什么时候走在领导后面，既不会越位，也不会缺位，分寸把握得恰到好处。只要刘市长走出办公室下楼，他跟着就会离开自己的办公室。但是，快到下午一点了，刘市长和吴爱军才一起走出来。

　　下午一上班，牛得草手拿一份材料走过来：“刘市长安排的一份汇报，请你转呈给刘市长。”马道远一边接材料一边问：“吴市长看过了吗？”既然是出自二处之手，那就说明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