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劣质民主陷阱”

　　“中等收入陷阱”是发展中国家常常面临的警告，而中国当下又面临一个来自理论界的“民主陷阱”的警告——许多发展中国家引入民主制度后，陷入经济停滞、社会动乱、政变频发的乱局而无法自拔，即所谓的“劣质民主陷阱”。

　　为实现某个“社会目标”，多数人通过“民主”自我赋权，就可以去剥夺少数人，这正是劣质民主最强烈的特征，“多数人的暴政”也因此而来。除此之外，网络民粹情绪泛滥，微博中充斥的戾气，“一边倒”的偏激的民意，乡村选举中的贿选，都不约而同地指向劣质民主。中国当下的舆论有着诸多问题，舆论领袖把自己绑定、固化为“权威的反面”，用抬棺进谏的方式收获悲情与清誉。在这种情况下，“敢于说”胜过了“说得好”，大嗓门压过了温婉而有深度的声音，娱乐化替代了深邃的思想，娱乐明星成为旗帜。本该千姿百态、观点纷呈的政治讨论，被情绪简单化为两个极端：权威和与之对应的批评。政治讨论被简单化，舆论被迫站队，很难进行深刻的争论。同时，劣质民主的问题不在于是否能达成一致、形成民主，而在于不知道民主的边界，即个体的自由该如何界定。在寻找政治权利边界的过程中，经济权利的边界是最主要、最基本的，而对自由市场的认识作为民主的基础，在中国的遭遇却是一波三折。

　　（摘自《南风窗》2012年第14期，刘远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