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大客户（中篇小说梗概）

　　一
　　槐树乡党委书记何时老被组织安排到市委党校青干班培训三个月，他原本想借机休息一下，时间才过去一半，分管信访的副乡长陈能就因为老信访户王麻子的事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把他给催了回来。
　　本来不该让陈能分管信访的，但乡长说，陈能属于长在梦幻里的，就让她在地上跑跑。何时老说，让她历练下行，但是不许你撒手。乡长打哈哈说，有你呢，俺怕啥？乡长比何时老大两岁，本来也有机会当书记，因为有点刚，拿谁也不当回事，书记缺位时就被在别的镇当镇长的何时老填了空。乡长很长时间心情不好，但是遇到何时老这样的搭档也就默认了，因为跟何时老有脾气也使不出来，他永远笑呵呵的，时不时用点旁门左道，也是山不转水转的路数。乡长内心知道何时老有意无意地尊重他，也知趣般收敛起自己的锋芒，何况何时老上任伊始，组织谈话时专门跟他说，互相补台好戏连台，互相拆台一起垮台。这是现行官场规则，和谐社会，从构建和谐工作环境开始。
　　见了面，陈能刚想说点什么，何时老的手机响了，是县里领导打来的，说是王麻子要进京上访，被截留在县火车站。放下电话，何时老就叫来小车，陈能和他一起上了车。看到何时老不开心，陈能说，何书记，你不紧不慢的，大家都说你何时才能老呢？何时老挑开眼皮问，大家还说我是和事老吧？日娘的，俺怎么知道爹妈给俺起了这么个名字。说完咧嘴一笑，气氛就轻松多了。陈能这时才显示出她固有的性格，开始说车窗外面的油菜花好看。何时老知道陈能又要抒情，就眯上眼睛，等着陈能说些让他起鸡皮疙瘩的话。陈能还在诗情画意的时候，何时老忽然说，快到火车站了，狗日的王麻子，净给老子添乱。随后，车就戛然停在了负责围追堵截的县维稳大队的人旁。
　　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也在，虎着脸，根本不想搭理何时老。何时老嘿嘿笑着打了招呼，便去看王麻子。被圈在人堆中间、正一脸焦急地在擦汗的王麻子看到何时老，像见到亲人般拉住何时老的手说，何书记，你终于露脸了，俺的地让别人盖上房子了。俺冤屈到天上去了。
　　何时老耐心听王麻子把话说完，然后拉着他的手温和地说，日娘的，你到北京就能把问题解决啦？还不是回到俺这里？再说，你哪次不冤屈？王麻子强调说这次跟过去不一样，是真的冤屈。
　　何时老打保票说天大的事情也给他做主，才把王麻子劝上了车。上了车王麻子就安静多了。何时老说，你什么时候才能让俺省心？
　　王麻子说，这次是大丫头回来了，你说俺冤不冤枉？
　　何时老不让王麻子把话说完，然后说，你王麻子哪件事不冤枉？跟你弟弟借钱的事不也冤枉吗？王麻子立刻就成了哑火的枪，这是他的软肋。当初王麻子借了弟弟三万块钱却不认账，被何时老拿住了把柄，虽然何时老信守诺言，没有跟任何人说过那事，但是从此王麻子在何时老面前就没有了尊严，每次信访造势，只要何时老出面，他就服服帖帖老实起来。
　　王麻子叹口气，刚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何时老就接到了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刚开口，女的就破口大骂起来。王麻子马上说，肯定是大丫头，几年上海蹲的，简直是鬼不缠的货。何时老摁了手机，说，日娘的，都反了天了。
　　二
　　车刚进乡政府大院，就看见院子里围拢一圈子人，地上躺着一个女的，在骂着什么。陈能说，可能大丫头闹来了。何时老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