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药弗瞑眩，厥疾弗廖”谈商鞅变法富国强兵的启示/李 晗

 

　　商鞅变法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成功的改革之一，给后世领导者留下了很多启示和借鉴。这场变法引发的守旧派的殊死反抗，颇似顽疾沉疴在向好的过程中出现的瞑眩反应。瞑眩，指的是头晕目眩、视物模糊的临床症状，引申指疾病转归过程中出现的排汗、排气、排冷风、溏泻、呕吐，甚至晕厥等各种药物反应现象。《尚书?说命》曰，“药弗瞑眩，厥疾弗廖”，指的是在治疗顽症痼疾的过程中如果没有出现瞑眩反应，是不能够痊愈的。很多政治家常常以医寓政，引用这一常识来阐明自己的政治观点。如《尚书?说命》中这句话的来源就是殷商武丁时期的辅臣傅说对君王的谏辞。北宋改革家王安石在给皇帝上疏的时候，也引用这句话恳请皇帝坚定改革的勇气和信心。当然，傅说和王安石只是提出了“药弗瞑眩，厥疾弗廖”这一现象，并没有论述瞑眩反应与药物中毒反应的区别及疾病向愈的关键，也没有论及瞑眩反应发生的真正机理，没有强调如何守方以使疾病痊愈，而这些对于疾病的治疗都是非常重要的。同样，坚定变法的决心固然重要，但清楚变法可行的前提条件、明确变法推进的必经阶段、坚定变法久久为功的决心也是变法成功的重要因素。

　　一、正气恢复是瞑眩反应的前提条件，人民福祉是变法可行的前提条件

　　需要明确的是，并不是所有的药物反应如腹泻、呕吐、晕厥都属于瞑眩反应，有些药物的毒副反应也表现为类似现象，所以要求医家首先清楚瞑眩反应与药物中毒反应的区别。瞑眩的发生是在辨证无误、处方恰当的前提下，伴随着疾病的迅速趋愈而出现的一种治疗反应，属于暂时性、一过性的，继续服药则症状消失、疾病痊愈。而药物的毒副作用，则能致病情恶化，甚至危及生命。

　　出现疾病向好的瞑眩反应，还是出现致病情恶化的中毒反应，关键在于医家医术水平的高下。高明的医家特别注重患者正气的恢复。古语云：正气存焉，邪不可干。说明能否扶助正气，是机体能否战胜邪气的前提。邪气一开始作用于人体，人体正气便会奋力驱邪外出，以维持正常的生理平衡。若感邪气较重或正气较弱，正气一时不能占据绝对优势时，则势必形成邪正交争的病理局面。邪正交争又必然引起脏腑经络气机紊乱，出现气机阻滞、闭塞等病理变化，这是邪气长期稽留不去而成顽症沉疴的病理因素。在疾病治疗过程中，人体正气如果得到有力治疗手段之援助，则能够驱逐邪气，以恢复机体的平衡。由此可以看出，扶助正气，才有利于邪气的驱除；而一味地攻伐，虽然表面出现类似的瞑眩反应，但实际是药物的中毒反应，效果不可同日而语，医家不可不察。